#锤基# 《If you forget me》 (十三)

【叹息是心灵的流露,沉默是最深的苦楚。精致的面具一旦戴上便再难摘下,如同生了根的玫瑰,在阳光下绽放着华美,却在黑暗中吐露着餐瑞残蕊。】

从来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下透露关于Loki身世的任何一点东西,这是一道可怕的伤疤,一旦揭开不仅无法恢复如初,而且会令它往骨血中更加深入。

看着Loki一点点失去血色却毫无表情变幻的脸,Thor只觉之前将自己淹没的梦魇又回到了身边。铺天盖地的迷蒙如潮般涌来,带着尖细的针将站在岸边的人打的遍体鳞伤。

Loki你疼吗?如果我说我现在和你一样疼,你会笑我吗……

为什么突然好想上去把那个故作淡定的人搂进怀里,然后用自己的吻帮他把所有的伤痛捻去……他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吗,那为什么自己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望?这不是情人之间才该有的反应吗,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……

“我即使再低贱也流着华纳神族与约顿王族的血。我的父亲是约顿之王,我的母亲是华纳的女武神,哪怕我的存在不被视为正确,我也已有了足以匹敌整个Asgard的力量。”随着声音的渐趋冰冷,Loki身上若隐若现的荧蓝也绽开了其独特的光彩。Hogun迅速上前隔开了Jane和Loki的气息联结,将Asgard的新后从死神手中强硬的夺了回来。

“你是怕我在你们伟大的雷神面前杀了他深爱的妻子吗?勇士,你把我想的太过不智了。”

“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接受治疗,远古冬棺之主。”Hogun看出Loki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,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测——Loki是冲着无限宝石来的,只是不知道这个发现是否已经太晚了。

满头雾水的Thor呆呆的看着正打哑谜的两人,一时忘了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Jane,直到鎏金长袍沾染了地上的尘埃,一直走神的雷神才重新找回了焦点。

“哇偶,她死了吗?”Loki偏过头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Jane,一脸无所谓的扬着戏谑的笑。“看来是我的缘故耶,你要杀了我吗?”邪神直视Hogun的眼,从中读出自己早已猜中的答案,

众叛亲离。

真可悲。

“怎么,雷神因为一个女人竟连自己的朋友都不要了吗?啧啧啧,真是……”

战鼓又响起了。

Loki皱了皱眉,低声唤了Tesseract的名字便消失在众人面前。

在远古生物余辉的照耀下,大殿里的每个人都露出了或惊讶或恐惧的表情。Tesseract的力量若连恶魔之子都能使用,光明与黑暗界限的存在又有何意义……“上古诸神终于要弃我们而去了吗……”Gamgee小声叹息着,余光瞥向被怒气冲过心头的雷神。

他的妻和他的孩正安然无恙的睡在他的怀里,不像那年的Angerboda……

“召集全部兵力,捉拿Loki Laufeyson……”

“Thor!”

“违逆王命者将永世不得踏入Asgard一步。Frandral,你还有任何异议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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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Loki赶到Odin的宫殿时,Sif已经把齐塔瑞人杀得所剩无几了。一直在Sif背上熟睡着的Sigyn只染上了几滴鲜红的血点,像极了幼年时期的Angerboda……

刚松了一口气的Loki因着耳边战鼓声的加强再次陷入了狂躁,在Sif以泄愤的心态狙杀完最后一个入侵的物种时,Loki已为自己换上全身的深蓝。

“你想干什么。”精神高度紧张的Sif将Sigyn护在怀里,长剑直指Loki的咽喉。“别再往前了。”

“带着那个孩子进去,否则你将永远见不到齐塔瑞人的下场。”

“你觉得……”涌到嘴边的话被一股寒气猛地打住,眼前的邪神在自己愣神的瞬间便已换上一双血红的眸子,而在他身后,一场光明与黑暗,严寒与炽热的完美融合正不紧不慢的进行着。

宛若日与月的同台,似乎水与火的平衡。

Tesseract与Aether重逢后的首战,带着远古冬棺的强大敌意。

“现在,进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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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内的卫兵正准备执行王上施下的命令,Bifrost上却突然传来了只有Heimdall能发出的预警。刺耳的尖啸划过Asgard平和的上空,大战未开前,高处的云彩便已染上一层若有若无的血红。

气急着离开大殿的Frandral在Bifrost上遇见了一架以巨兽为形的战舰,根据中庭的影像记录,这应该就是齐塔瑞人出战时的母舰了。

“Loki……”

“与我无关。”

身后泛起的冷意没让Frandral感到哪怕一丝的慌张,剑客回过头,猛地抱住仍保持着霜巨人形态的Loki。与前次相同的温度短暂截断了Loki的神经,直到兽型战舰的阴影已逼至两人头顶,邪神才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。

“不需要我的解释吗。”

“刚才那句话就足够了,现在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群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身上。”Frandral指了指蜂拥而上的卫兵和齐塔瑞人,在松开Loki的同时拔出了长久佩戴的剑刃。“后背交给我,你只用想办法把这群难看的要死的东西堵回去就好了。”剑客朝着术师抛去一个充满信任的笑容,却在对方红了眼眶的瞬间见到最不愿面对的场景。

Mjolnir。

它的主人正站在Loki面前,沉声责问着最不该为此事负责的人。

“上次是Midgard,这次就轮到Asgard了吗?Loki,究竟是什么让你对我萌生了如此强大的恨意!”

“这已经不重要了是吗。”Loki摆了摆手,墨绿身后的暗红瞬间将Bifrost隔开两处——以Aether为笔划出的界限正无限吞噬着朝Asgard冲撞的齐塔瑞战舰,以Tesseract为轴的半圆正将Asgrad的每条街道纳入它的保护范围。“如果想证明你是比我合格的王,请向你身后的战士施以援手。”Loki示意Thor转过身,好好看看正浴血厮杀的昔日战友。

“如果你背叛了Asgard,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。”

“我知道,生不如死的代价嘛。”Loki冲Thor笑了笑,顺便出手替他解决了一个准备偷袭的齐塔瑞人。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Frigga深爱的子民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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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静的黑暗持续的太过长久,知道过热的温度钻入铭感的肌肤,一双祖母绿的眼才慢慢睁开。Loki慵懒的拿下敷在额上的热毛巾,待意识较为清晰后才看见倚在门口的Hogun。

华纳神族的勇士一直紧盯着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Loki。与以前不同,他浑身散发的气息不再有一味的敌视,更多的是探寻的欲望。

“替我换衣服的不会是你吧。”Loki一边把毛巾扔进床边的水盆,一边调笑着一本正经的Hogun。

“Frandral和Sigyn刚回去,他们守了你一个晚上。”Hogun仔细观察着Loki的表情,十分满意与他眼底掠过的一抹慌张。“不过抱你回来的是Thor,我们的新王当时可真是慌张。”

当所有人都急着赶到Bifrost上支援时,Gamgee拉着Hogun和Vostagg迅速赶到了Oding的寝宫。齐塔瑞人不会傻到直接从大门闯入,他们的目标势必对Asgard意义重大,否则不需要动用数量如此庞大的母舰来吸引开所有人的注意。

“刚开始还以为又是你搞的鬼,直到看见被你冰封起来的寝宫大门,我才大概知道你的目的。”Hogun扫了脸色有些苍白的Loki一眼,自顾自的继续着原来的话题。“你的远古冬棺很好的护住了里面的三个人,不过我认为,你最想保护的应该是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吧。”

“真抱歉我听不懂你说的任何一句话。”

“Sigyn身上有Angerboda的气息,不出意外的话,她就是Angerboda的转世。”Hogun的话像雷电一样狠狠的劈向刚坐起身的Loki,而前者正一脸疑惑的看着邪神脸上那出乎了自己意料的震惊表情。“看起来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……Angerboda那么爱你,你却对她一无所知。”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。”

“华纳神族有一群拥有特殊体质的人,他们可以在死前选择下一世的际遇。”Hogun叹了口气,他始终不能明白Angerboda为什么会对Loki这般死心塌地。

看着神色渐渐黯下的邪神,Hogun心里只有说不上来的苦涩。他不是阿萨神族,所以Asgard的咒术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,但自Loki心甘情愿的隐去过去的所有并赢取Angerboda时,连Hogun自己也开始放弃了那些本就要被抛去的记忆。一晃数年过去,即使血淋淋的过往已被时间褪去了残酷的色彩,但自己内心总有一个声音正歇斯底里的叫喊着,试图把错了轨的过往强硬扳回到那条笔直的线路上去。

那时的拒绝与妥协是因为不够强大,如今的伤害和困惑却是因为距离的太过遥远。到了最后,受伤害最深的仍清晰记得伤痕的来由,信誓旦旦的却早已放弃了本应执着的所有。

“我还记得一些东西,但估计也差不多了。”Hogun站直了身子,径直离开因自己的话失了所有生息的房间。“如果你已决定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,麻烦告诉Frandral,是时候收回他的心了。”

门外的脚步渐渐停止了属于他的频率,丢失了所有心绪的神祗无力瘫倒在宽大的床上,任凭咸涩的液体因着事物间的吸引坠入枕头的怀抱。

“我从没有想过要那么早去追回那些再也见不到的温情,我与他的过去,早便死在我最擅长的咒术下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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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的吵闹几乎全部化为卫兵巡逻时踏出的整齐步伐,房间里的谈话却完全没有想要结束的样子。困极了的Frandral正和Sigyn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从Midgard到Asgard,从David到Loki。

“再和我说一个故事好不好?就一个!说完我立刻去睡!”Sigyn趴在Frandral身边,一双水灵的大眼带着掩不住的期待望向对此毫无抵抗力的剑客。

“Sigyn想让Frandral说什么Frandral就说什么,但故事结束后就得睡哦,不然会长出长鼻子的。”Frandral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,一脸宠溺的把她搂进了怀里。

多可爱的小姑娘啊……

“能跟我说说Angerboda吗?”Sigyn往Frandral的怀里多蹭了些,还不够长的小手随意搭在剑客的腰上,像是上一世的情人,温柔且甜蜜。“Hogun叔叔把我认成她了,我和她很像吗?”

“你们不像。”Frandral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,声音不可抑制的伤感了起来,“你比她幸运多了,至少,你从一开始就得到了Loki的爱。”

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Loki与Angerboda成婚的原因了。作为阿萨神族的联姻对象,那位身材高挑的女武神并没有选择身为储君的Thor,而是直接穿着华美的礼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Loki面前,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他的妻。

那场宴会一口气击碎了三个人的梦,从此一切都变得奇怪无比。

Angerboda是Hogun在Vanaheim时的好友,他们从小便一起习武,一起玩闹,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,他们并没有在数千年的同行中产生出哪怕一点的情愫,他们只是好友或兄妹,那种因为血缘羁绊而走到一起的造物。

长大后的Angerboda曾在一次宴会上见到过那位被称为“恶作剧之神”的Asgard二皇子,只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的女武神从此开始了对荣誉的追逐,因为她知道,只有对等的身份才能让自己配得上那朵常人难以攀依的“高岭之花”。

一晃数年过去了,Hogun已成为远近闻名的仙宫三勇士之一,而Angerboda也用自己的赫赫战功换回了代替Vanaheim公主嫁到Asgard的机会。

“后来呢?她和Dad过得好吗?”Sigyn看着表情异常“生动”的Frandral,她想,她大概知道被那场婚宴击碎了美梦的都是谁了。“为什么我在这里没有见到她,也从没听Dad提起过她?“

“她过世了。”Frandral叹了口气,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和语气继续完成这个故事。

他们就那样平平淡淡的生活着,虽然Loki无法给予她最真挚的爱,但能拥有来自邪神的温柔与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已经让Angerboda十分满足。过了不久,即为人母的女武神卸下了昔日常佩的刀剑,每天幸福的倚在自己丈夫的怀里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。

“那是一个与你一样可爱的小女孩,她的名字是‘Hel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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